蓝色音乐厅上海的张力:跳水池下的音乐厅和闹市区长满野草的园子

在文明漫长的农业国家,上海是个年轻的异种,身世动荡不宁。在上海相比西安有限的记忆中,冲突总是贯穿始终,文明的冲突,梦想的冲突,不同街区风格之间的冲突到剧烈时,不同街区的人愤然拒绝承认另一面上海的存在。因为不能否认自己是上海人,所以这时他们就否认别人是上海人。

复兴中路是历史风貌保护区,一切努力维护着原来的样子。只是翻修一新的老房子有些扎眼,翻修一新的老房子好像农村老妇穿了一身浆过的新衣,好像个假人。这是被翻新的老街区大多遇到的问题,即使欧洲各国也是这样,所以许多怀旧的人打起背包,去了东欧各国旅行。复兴中路上,树影斑驳的街道比原先齐整些,显得富裕了。不远处音乐学院教学楼里传来学生练声的歌声,还与以前一样,年轻的歌声像小号般嘹亮。有人在中午时分的阳光里,无声地骑着脚踏车路过一棵棵悬铃木。温暖春阳下,新康花园里的玉兰树开花了,硕大的白花直接开在淡褐色的枝干上,仍旧是如梦幻般的冲突。

黑石公寓对面,在上海跳水池的原址上出现了平扁的大房子。也许它的简单安静,没破坏我对那里的印象,我向它走过去,少年时代关于跳水池的记忆散漫地浮上来。那总是夏天,清波荡漾的游泳池里有此起彼伏的人声,还有高高在上的救生员时不时发出的哨声,“毕”的一声,是为警告在水里打闹的半大男孩子。游泳池四周有高大的绿树,树后三层楼的新式里弄房子,那里应该就是上方花园。然后,空气里就能闻到消毒水气味了,那是七十年代公共游泳池特有的气味。现在已经不用这么剧烈的消毒水了。

使它有了张力。女人之间的,整个人好像罩在一个大肥皂泡里一样奇特,冲突的事实与景象是上海最基本的现实,眼神却激烈,是的,常常能在拥挤喧闹的街上突然劈面见到一个人,因此在我看来,孩子之间的,我想自己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,一代人与另下一代人的冲突,才在精神上得以丰满。独自走着。

现在跳水池不见了,地面微微隆起一些平扁的大房子,现在是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奏厅。大概少年时代觉得跳水池的公共更衣间也

人群之中口味的冲突,在上海短暂的二百年中,男人之间的,是层出不穷的冲突造就了它个性中那些独一无二的部分,最终适应了它杂乱但乐观的面容,我以为上海是依靠这样神奇的张力,甚至一个人的多个念头在自己心中的冲突。那个人大多是在内心的交锋中。老移民与新移民的冲突,满脸默然,男人与女人的,气味的冲突,老人之间的,上海居民也是出奇的混杂,

冲突大多不是以白刃相见,而是交织逶迤,一路前行,就像黄昏时分上海主要街道上呈现的混乱。红绿灯和交通警察在那时是人生最终愿景般的存在。然后,花明柳暗地,在某个岔路口一拐,冲突开始交融,好像化学反应那样,有了适当的温度和时间,新物质就会形成。所以,我所看到的冲突,大多是化学性的,不是物理性的。

在文明漫长的农业国家,上海是个年轻的异种,身世动荡不宁。在上海相比西安有限的记忆中,冲突总是贯穿始终,文明的冲突,梦想的冲突,不同街区风格之间的冲突到剧烈时,不同街区的人愤然拒绝承认另一面上海的存在。

蓝色音乐厅上海的张力:跳水池下的音乐厅和闹市区长满野草的园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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